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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格斯知道赛文会告诉他这些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法庭的事情,还因为自己是安切尔的孩子。
虽然瑞格斯和父亲安切尔没有长时间的呆在一起,但是安切尔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人。
他虽然脾气很怪,有些神经质,但是却是一个相当坦率的人。他怀疑一切,但是当他真心真意的相信一个人,并且爱上他的时候,他会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如果他那个人背叛了他——至少是安切尔理解的背叛,那么这将是他经历的,最惨烈,最痛苦的事情,那简直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段沉默中,浮德和瑞格斯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催促。
在那段分开的时间中,看得出来,赛文也非常痛苦,比起安切尔那种不确定的爱来,他更明白自己的情感。他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已经学会坦诚的面对自己的感受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赛文才开口说话:“我后来去找安切尔的时候,安切尔已经和一个人类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说着他看着瑞格斯说。
“我知道我违反了议会跟我签订的契约,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可是我还是想和他一起,”赛文轻声说,“而像安切尔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原谅别人,虽然我死皮赖脸的住进了你们家,成了管家,但是距离就是距离,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我父亲……后来车祸死了?”瑞格斯不确定的说,按说安切尔的身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车祸死的。
“嗯,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赛文柔声说,“安切尔是心甘情愿的选择死亡的,那的确是一场意外,警方通知我的时候,安切尔已经不行了,我想用‘初拥’让他活下来的时候……他自杀了。”
瑞格斯和浮德都惊讶的瞪着赛文,“我父亲其实是自杀的?”
赛文摊开手:“他一直都想成为一个完全的人类,即使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的一生都在追求杀戮和人类的生活,企图在中间找个平衡点,所以最后的时候,他选择了人类的死亡而不是血族的永恒。”
“那他最后……原谅你了吗?”瑞格斯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最后达成谅解了吗?”
“很遗憾,没有,”赛文苦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永远不会原谅我,因为我得永远记得他,永远在他身上有着无法弥补的遗憾,我得用血族漫长的岁月去后悔和思念。”
“有些像言情剧的想法,”浮德不合时宜的说,虽然他刚才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这完全没有意义。”
“可是他做到了,在他死后,我一直在想念他,并且后悔我在那段时间没有陪伴他,甚至没有跟他解释一下。”赛文苦笑着说,“安切尔总是这样,他自己不好过,会让别人跟他一起不好过,他死了,会让别人生不如死。”
“看起来……我父亲真的很任性啊……”瑞格斯终于发出一声感慨,“当你们两不见面的那段时间,我父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所以连带着我母亲更不好。”
“我对你母亲感到很抱歉,”赛文柔声说,虽然他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吸血鬼永远是这样的生物,他们只会在乎他们在乎的,他们会高傲的漠视除此之外的一切,更别提什么情敌了。
“那,其实,议会说的没错吧,你们是恋人,”瑞格斯提高声音说。
“是的,”赛文坦诚的说,“至少我认为是的。”
“跟吸血鬼谈恋爱,我父亲真够了不起的,”瑞格斯不由的发出一声感慨,“也许能拍成电视什么的,一定挺赚人眼泪的。”
“还有票房,”浮德在旁边帮腔。
赛文苦笑着看着他们:“好了,我都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
瑞格斯点点头:“可是赛文,你在法庭上可得不承认,虽然杀亲罪没有被告,但是……显然我的父亲的名声不太好,所以一定不要承认。”
赛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瑞格斯打了个呵欠,因为今天在城堡的主楼里已经够受刺激了,而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知道了父亲和赛文的事情,也让他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倦意就自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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