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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武道境界(第1页)

一阵风驰电掣,不多会的光景,一骑奔马便是来到了东陵县城的城门口。两人下马入城,因为是太平盛世,所以城门口并没有太多值守的兵丁。唯有的一名乡勇,此时正坐在城门边的一张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二人穿过城门,找了间客栈寄放了行礼和马匹,徐扬便带着陆君宝出了门。

出门前与客栈的掌柜问了附近衣服铺子的位置,临行前又再三叮嘱陆君宝出门在外,要多听、多看,还要少说、少做,否则最容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而徐扬行走江湖的第一条自律便是不惹事、不怕事,前提是先不惹事才是。

陆君宝自是点头答应下来。因为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与外人打交道的个性。这些年除了师弟灵儿之外,也就山下不远的小酒铺里的那个小伙计这么一个朋友罢了。而且每次出门采买之时,平时总是有些羞涩木纳的灵儿才是主角,自己也就是力气大些,能够多背几斤白菜。之所以先前宛如话痨一般,只不过是少年心性好奇,再加上将来要与面前之人相依为命,自然要多交流交流感情才是。

衣服铺子里,徐扬为陆君宝订了两套赶路用的粗布紧身行头,又订了两套锦绣细娟的练功衣服。自己也订了两套宽松布衣,方便平日里骑马赶路。衣铺掌柜在徐扬留下一片金叶子之后,满脸献媚的把二人送出了门,约定了时辰和下榻的客栈,自己会亲自送货上门。

出了衣服铺子,时间也还未到晌午,徐扬又带了陆君宝去了趟银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可以不在乎花销手脚,买东西基本上都是以比官方银票、细银更受欢迎的金叶子结账。虽然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金叶子,但总不能再和之前一般,花完了钱,然后风餐露宿,再去赚吧?

在银庄内换了每张一百两的银票,共计二十张。又换了份量十两一锭的细银十锭,以及散碎银子些许。换完银两之后,徐扬便领着陆君宝找了间酒馆叫了吃食。

一大一小两顶斗笠落座在酒馆的一角,着实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目光。徐扬早已经习惯了如此,倒是小道士陆君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伸手准备揭开头上的斗笠。旁边的徐扬一抬手压在了陆君宝的小脑袋上,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陆君宝自然不敢再取下斗笠,在众人略带侵略性的目光下,有些煎熬的等着上菜。

这就是江湖吗?陆君宝心里有些疑问。徐扬也不去为陆君宝去解释什么,不过好在店小二很快就将酒菜上了上来,而旁边的其他酒客见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收回了目光。

陆君宝这是第一次进酒馆吃饭,见着面前摆放的香味诱人,又色泽鲜艳的菜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徐扬微微一愣,心中便也释然了。山上那一顿饭自己可是体验过的,称之为清汤寡水都是不够确切的。陆君宝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徐扬,在得到了徐扬一个抬头示意之下,起先还比较斯文的撩开黑纱小口嚼着,又在尝到鲜美之后,便下筷如飞,一筷接连一筷的往嘴里塞去。动静之大,又引来了邻近几桌的侧目而视。

徐扬只是端起了酒杯,并没有下筷,看着旁边狼吞虎咽的小道士陆君宝,自己这位小师弟,徐扬第一次笑出声来。而陆君宝听到徐扬的笑声之后,有些尴尬的抬起头,咧着嘴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只是满嘴的油光,透过黑纱都是分外明显。用饭完毕,徐扬结了帐便带着陆君宝慢慢的走向下榻的客栈。

散步消食之后的陆君宝和徐扬回到了客栈,衣服铺子掌柜还没有赶完工把衣服送过来,徐扬便带着陆君宝回了房间。天色将晚,还没有到做晚课的时间,徐扬便和陆君宝闲聊了起来。

“君宝,你可知道这天地运转之间,武运昌隆,我们练武之人与修道之人的区别何在?”徐扬与小道士陆君宝盘膝相对而坐。

“我们修道之人,主要内修自身小天地,引天地间灵动之气,配合特殊心法口诀,用以温养体内奇经八脉,用以提升功力、得以延年益寿,得证大道。”陆君宝想了想师父之前传授心法时的教诲,继续说到,“而武者外练筋、骨、皮,横练一口先天浑然真气不坠,再配上击技、身法等特殊诀窍,也是能够飞檐走壁,翻山倒海。再加上那口不坠的浑然真气,武道境界越高,也是能够同样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

徐扬点了点头,认可了陆君宝的说法,又转而问道,“那你可知所谓的武道境界又是如何划分的呢?”

陆君宝偏着脑袋回想了一番,“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武道分凡圣,再多的师父也就没有再说过了。”其实当时陆君宝和灵儿还是追问过的,为什么只有凡圣之分?那什么是凡,什么又是圣呢?只不过老道人当时没有细说下去,也不管小师兄弟二人能否听懂,留了句“凡尘皆蝼蚁,入圣方修真。”就去往后山发呆去了。

“凡尘皆蝼蚁,入圣方修真吗?”徐扬仔细的咀嚼着老道人的话语,不禁苦笑出声。想当年自己意气风发,跟在老道人身后修道五载,得了些许传道,以二十七岁之龄踏入半圣之境,自觉天资过人,然后就跑去挑战那位在半圣境界已经十数载的东方剑圣,虽有不敌,但也凭老道人传授的身法,磨了个三天三夜,才有了后来掌掴剑圣之事。后来再次拜别老道人之后,自己也是在半圣境界摸爬滚打近十载,才真正的做到了超凡入圣。

“看来你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和你细说其中奥妙,那今天我就为你解惑一番吧。”徐扬收回了思绪,既然答应了未来十年之内传道于陆君宝,而且那位的要求可是剑道大成,内功八层,自己要不抓紧时间,恐怕难以完成任务。

“修道者,是为修真。修真即修真我。所谓真我,就是自身。修道者采天地间有灵之气,化为虚妄炼化之力,自炼内在。内在汇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等七百二十处人身大穴,聚练有灵之气化为先天之真灵,是为真气。故此有修道即练气之说。”

“武练之人,也练自身,但注重筋、骨、皮之打熬,又所练击杀之技,是为外在。而又配合武功心法,内在横练一口先天浑然真气不坠,也谓之真气。内有浑然不坠真气为底,方可习练轻功身法,剑气横空等诸如此类。”

“然而当世之下,修真者已不可见,偶有传言修道之人,也只是武道内境修有所成之人。故此修道者的体系也已不可查。”徐扬慢悠悠的继续说着,“当今天下武者横行,而武者境界之分,简单来说就是凡圣之别。武者修练分内外,外练有三境,铜皮、铁骨、柳筋境。一般江湖中的武把式,镖局大小镖师,以及军武中军士之内皆是单独外练居多。再有就是内外双修的武者,一般都是一些传承不断的武林门派和武林世家。内修之境分为凝气、养真、化力、自通、大成、入圣。圣者之后为何境界,暂且先不提了。而每一层小境界又细分为九层,每三层一道坎,又被叫做初期、中期、后期。所以武道一途登顶极难。这近二十年时间里,我就一直徘徊在入圣初期巅峰。”

“武道,是一个比较笼统的称呼,其中包罗万象,例如剑道、拳法、横练等等诸如此类。而各个门派所修行的方式不一,所以对之称呼也不一而同,但大体还是一致,所以江湖上就有好事之人做了个统称,用以明确标准。再以剑道举个例子,剑道由低到高,分为剑客、剑侠、剑尊、剑圣。化力之下为剑客,大成之下谓之侠。”

“先给你讲讲和你最近的凝气境的标准。首先要有内练心法,心法也分高低,暂且不说。有了心法之后,要有人替你寻脉引气,寻脉越多,可引之气先天越高,真气越量大,以后自行修炼的空间也就越大。一般能开一条心脉,既为入门之境,若能开够三条正经,便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之上还有奇经八脉等等等等,总之圆满之境是传说中能够打开十二条正经和奇经八脉。开了经脉,引了气,接下来就是练气,待你将浑身真气凝聚成水在经脉中流淌,便是进入到了凝真之境。虽然说随着境界的增长,经脉也是能够后天继续拓开,但先开和后开的差距,也就不用说了吧?光是体质的改变,就已经天差地别。所以凝气境界的重要性关乎着能否步入更高境界的关键。”

听着徐扬娓娓道来的境界划分,尤其是凝气境界的分析,陆君宝听得两眼放光,很是激动,恨不得立马开始修炼起来。而徐扬接下的一句话算是给陆君宝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内功修炼的前提是外功必须达到一定的层次才行。否则体内真气暴乱,第一个炸死的就是自己。所以所有武道高手,必定都是横练的宗师。”

“你师父让你每日锻炼的拳脚,便是在打磨你们内在经脉和外在体魄,尤其是拔剑术的锻炼,更是练就的是一股爆发力和专注凝聚力。所以从明天开始,早课改为锻炼拳脚,中午则锻炼体力和耐力,下午继续练习拔剑,十万次的事情,你师父也一同交代给我。晚课嘛,让你放松一下,读书练字即可。”

听完徐扬继续所说的话,陆君宝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这……这岂不是比山上修行还要苦,还要累吗?好在徐扬最后来的一句,把快在崩溃边缘的陆君宝拉了回来。

“每一项每日先只要练一个时辰就好了,先不着急。对了,你师父说已经帮你开过经脉了,来,让我看看你一共开了多少经脉。”说着伸手探向陆君宝的肩膀,轻轻一搭,真气运转而入,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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