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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菩萨（第1页）

人群围上来时，夏钧羡疯狂撕扯项链：“这是防辐射的！你们这些蠢...“铜扣崩断的瞬间，暗格里的微型芯片落入火堆，窜起幽蓝火焰。

“妖人！“惊呼声中，他趁机撞翻火盆。混乱间摸到半截箭簇，在城墙刻下扭曲的英文——FUCKXSZ

“在这！“巡夜兵的吼叫迫近。夏钧羡缩进废弃炮管，听着头顶脚步声轰鸣。忽有冰凉刀刃贴上脖颈：“想报仇吗？“

蒙面人扔来染血的《金刚经》，扉页赫然是夏桑枝字迹。夏钧羡盯着“是诸法空相“的批注，突然癫笑：“你要什么？“

“漠北三城的盐引，换你堂妹的命。“黑衣人弹指，炮管外传来爆炸声，“顺便说，你刚才烧掉的芯片...是穿越舱最后定位器。“

夏钧羡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车祸前的记忆闪回——副驾上的夏桑枝拼命旋转方向盘，而自己正在设置自动驾驶...

“选吧。“蒙面人的弯刀刻下倒计时，“当一辈子奴隶，还是用北疆城陪葬？“

远处佛堂钟声荡开，夏钧羡咬破手指在经书批注旁写道：既渡众生，何不渡我？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城墙涂鸦时，奴隶营传来尖叫。夏钧羡的破草席上，用血画着带特斯拉标志的莲花座，旁边散落着半融的钛合金零件。而三百里外的鹰涧峡，突厥残军正对着突然出现的金属巨物叩拜，哈尔孜赫的黄金面具映出舱门上的英文——T.I.M.E

北疆城的朔风裹着血腥气卷过玄铁锁链，夏钧羡用指甲刮下木栅栏上的霜花。地牢外传来烤全羊的焦香，混着西晋将士们划拳的吆喝声，倒衬得他腕间镣铐愈发寒凉。

“钧羡菩萨该用膳了！“铁门轰然洞开，守军王老五甩着油腻的羊腿骨进来，“马尿管够——“他故意将陶碗摔在夏钧羡脚边，浑浊液体溅湿了对方残破的战袍。

夏钧羡慢条斯理地扯动锁链，玄铁碰撞声惊飞了地牢梁上的灰雀：“告诉陆昭衡，我要三分熟的安格斯牛排。“他屈指弹飞沾在衣襟的草料，“配车厘子和飞天茅台。“

王老五的络腮胡抖了抖：“啥...啥尼斯？“他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嘲笑，“败军之犬也敢称菩萨？你当广陵王是庙里泥塑的...“

“再加份黑松露鹅肝。“夏钧羡突然凑近栅栏，羊油灯映得他眼底幽光浮动，“若是误了时辰，明日你们王爷问起迫击炮改良图纸...“

话音未落，牢外传来金鳞甲相击的脆响。陆昭衡披着玄狐大氅踏入地牢，腰间玉珏在火把下泛着暖光：“夏先生要的可是这种葡萄？“他掌心托着西域进贡的玛瑙提子，“至于茅台...北疆倒有窖藏三十年的杏花酿。“

王老五慌忙跪地：“王爷！这厮分明是...“

“退下。“陆昭衡解下大氅扔给亲卫，露出内里绣着螭纹的月白锦袍，“夏先生改良的投石机，今日破城时少折了二百将士。“他突然俯身拾起陶碗，“不过马尿确是过分了，当值军曹杖二十。“

夏钧羡喉结滚动，盯着对方腰间悬着的虎符：“我要菩萨规格的素斋。“

“准。“陆昭衡击掌三声，侍从端来鎏金托盘，“按白马寺住持的斋宴置办。“掀开绸布却是炙鹿肉与胡饼，“佛祖尚能割肉喂鹰，想必菩萨也愿为苍生破戒。“

地牢外突然传来号角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夏钧羡趁机扯动锁链：“听闻西晋礼佛，菩萨该有独立佛龛...“

“已在城楼为先生设坛。“陆昭衡指尖掠过鎏金酒壶，琥珀色酒液注入夜光杯，“香火钱按慈航殿例银拨付，另配八名武僧护法。“他突然抬眼，“只是这钧羡菩萨的封号，需加盖陛下玉玺...“

夏钧羡握杯的手倏地收紧。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映出陆昭衡似笑非笑的眉眼。地牢深处传来刑具拖拽声，混着广陵王温和的嗓音：“若先生愿绘出火炮锻铁图，莫说菩萨，便是立生祠...“

“我要见工部匠人。“夏钧羡突然摔碎酒杯，瓷片扎进掌心沁出血珠，“三日内造不出膛线，你那破投石机连南梁城墙都砸不穿！“

陆昭衡眸色骤深，解下玉珏掷于案上：“调将作大匠听用。“他起身时广袖带翻烛台，流淌的蜡油在地面凝成莲花状，“至于牛排...北疆黄牛肥美，取里脊用昆仑山雪水冰镇三日可好？“

夏钧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嗤笑出声。玄铁锁链在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像极了庆功宴上烤全羊的轮廓。他舔去掌心血迹，就着血腥味咬开玛瑙提子，西域甜香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子时更鼓传来时，地牢天窗漏下半片月光。夏钧羡就着月光在墙上刻下膛线图纸，碎石划出的火星惊醒了打盹的守军。当陆昭衡带着浑身炭灰的将作大匠赶来时，只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算式间，歪斜地刻着“钧羡菩萨在此显圣“。

“王爷，这膛线...“老匠人颤抖着抚过凹痕，“比工部的螺旋水车精妙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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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衡突然抽出佩剑，寒光闪过处，“菩萨“二字已化为齑粉：“传令三军，明日筑坛授封。“他剑尖挑起块碎石，“就用这北疆玄铁铸像，要足三丈高。“

夏钧羡在阴影里勾起嘴角，听着远处庆功宴的鼓乐突然变调——广陵王亲卫正押着克扣军粮的军曹游营。他晃了晃新换的青铜酒樽，突然觉得西晋的杏花酿，比南梁的御酒多了三分铁血气。

玄铁锁链在霜冻的牢墙上撞出火星，夏钧羡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地牢外传来战马嘶鸣声，混着高个士兵粗粝的咒骂：“凭甚这南蛮子能吃炙羊肉！“

“王虎！轮值呢！“矮胖同伴拽住高个士兵的甲胄，却被对方反手甩在栅栏上。铁锈簌簌落在夏钧羡脚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王虎踹开牢门，铁靴碾碎昨日未收的玛瑙提子：“菩萨爷，该饮圣水了。“他拎起夜壶，浑浊液体在陶罐里晃出刺响，“广陵王有令，要咱好生伺候您这双造炮的手...”

夏钧羡突然扯动锁链，玄铁摩擦声惊得王虎后退半步。他腕间渗血的绷带垂落，露出昨夜刻在墙上的膛线图：“北疆玄铁的含碳量，靠你们这群蠢货八辈子也算不清。“

“找死！“王虎抡起陶罐砸下，夏钧羡偏头时夜壶在墙上炸开。腐臭液体溅湿膛线图，却让那些公式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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