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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心境转变（第1页）

目睹吴仁荻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显，白发青年放声狂笑，身体颤动不止：“六百年海上漂泊，就为见你此刻容颜，值了！”吴主任冷瞥一眼，讥诮道：“六百年流转，你可想通了？准备登陆？”

白发青年一顿，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黯然：“誓言铭记，朱姓不绝，我不踏陆。吴兄，你见证过我的承诺。”吴仁荻不以为意：“誓言算什么？随你吧，登陆与否。我二十年一问，三十余次，你的回答如一。记住，若海上厌倦，可知寻我之路。”

白发青年淡笑，瞥了郑军一眼，沉思片刻：“世事无常，或某一刻，我心境转变。你在陆上遇见我，勿惊。”吴仁荻颌首：“好，我在陆上候你。”

话音刚落，吴仁荻抛出一个布袋给郑军：“一百四十六粒药丸，分给清醒者，每人一粒，续命二十年。箱内物品，供尔等消遣。”这时，我才察觉墙角的大型旅行箱，原来我们一直聚焦于吴主任，竟忽略了箱中秘密。

我们在旁观，目睹了郝文明与萧和尚的尴尬。郝主任忍不住询问吴主任，岂料对方冷漠回应：“我非你属下，有疑问自问便是。”郝文明为之语塞，萧和尚因旧事未了，同样未敢轻举妄动。

吴仁荻对我们的存在视而不见，注意力转向白发青年，淡然宣布：“事毕，二十载后再会。”话音未落，白发青年突兀插话：“稍等，尚有一事相商。”“哦？”吴仁荻挑眉，“莫非你想通了，要弃海登陆？”

白发青年笑而摇头：“非我，而是他人。郑军，今日起，你不必随我海上漂泊，随吴兄上岸吧。”郑军闻言，面色骤变，膝跪恳求：“主人，我何错之有，何至于此？”语气含糊，泪光闪烁。

“非弃你，”白发青年轻拍郑军肩头，“先去为我探路，久居海外，陆地已生疏。叶终归需归根。随吴兄熟悉一番，二十年后，或为我登陆之期。”

“定不负使命，为主人上岸事宜妥善筹措。”郑军恢复镇定，朝年轻白发人一叩首，方才起身。白发人续言：“既将登陆，赐姓郑勿再提，恢复杨家正宗姓氏为佳。”轻笑中补道：“郑军变杨军，杨军更显威风。”郑军一愣，随即顺应道：“杨军郑军，悉听尊便。”

白发人颔首，指令：“吴兄行将启程，速回收拾，随之一同离去。”杨军恭敬一礼，转身离去。孙胖子忽有所思，急追上前：“杨军，留步，我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已与杨军一同离舱。吴仁荻目光一转，对白发人戏谑道：“不曾想，你也善行欺骗。”

“多年来，他受尽委屈。”白发人目送杨军远去，感叹：“杨军与我不同，船外才是他真正的舞台。他是名将之后，后才跻身锦衣卫。船内对他，犹如囚笼。我自幼习惯束缚，杨军却非如此。他陪我海上漂泊，未失常性，实为幸运。”

言及于此，年轻白发的他深沉叹息，目光转向吴仁荻，语气冷峻：“杨军个性刚毅，长年海上漂泊，早失交往之术。吴兄，以我替杨军，无论何时何地，务必护其周全。”话音未落，他已深深一揖，至诚至敬。吴主任泰然受之，随后才语出惊人：“今日颇有趣，你破例了——首度骗人，首度求人。既已破戒，不妨再进一步，与杨军同返陆地。”

年轻白发者淡笑摇头：“往事莫提。或许二十年后，心结自解，届时即便阻我，我亦要踏遍陆地。”吴主任目光如炬，反问：“昔日杨军相伴，今后孤舟仅余粗汉，遇事可靠否？”

“我未曾打算依赖他人。”话音未落，他手势突变，吴主任修复的镇魂钟无端自鸣。白发者另一手快速结印，口吐咒语，火球瞬间在掌中成形，挥洒而出，撞击镇魂钟。钟声尖锐，钟体微颤，力量感十足。

吴仁荻点头称赞：“尚可，有模有样。”白发者轻笑反问：“此乃夸奖乎？吴兄何时学会了夸人？”吴主任眼露调侃：“糊弄人尚可，算不得真夸。”

孙胖与杨军负重归来，胖者步履维艰，瘦者神态从容。孙胖子挥袖拒绝援助，高呼破军助阵。背箱内金属乒乓，暗示玄机。孙氏连抛眼色，我心领神会，默契不宣。

杨军恋恋不舍送别白发者至甲板，鬼船旁，小艇待命，驾驶者乃六室独调查员—杨枭。

吴仁荻淡笑中藏刀，欲令孙胖子孤泳归岸，孙面无人色，辩解无效。我等三人劝说无效，连萧和尚亦眉飞色舞，却仍难阻吴主任之意。

救星高亮适时出现，鬼船隐于地平线下，一艘旧渔船缓缓驶近。高局长立于船头，渔船停靠小艇旁，大声询问：“和尚，吴仁荻何在？孙胖子为何欲跃海？”

鬼船再现的消息一传出，高胖子火速集结队伍，急匆匆码头雇船出海。未料，刚抵近海域，血海虫群如涌而至，将船只围得水泄不通。幸亏高局长一众准备周全，耗时一个多钟头才杀出血路，但终究晚了几分钟，鬼船踪影全无。孙胖子的救援，让吴仁荻在民调局独尊高亮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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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后，高亮目睹白发杨军，目光瞬凝。显见其对吴仁荻与鬼船的联系一无所知。一番私谈后，高亮笑脸盈盈，拍着杨军肩头：“吴主任已告知一切，从今往后，你为民调局一份子，遇事找我。”

久居鬼船的杨军，对这种直接嘉许感到陌生。正当此时，背后背箱微动，黑猫“孽”悄然探出头，灵活四爪攀上杨肩，目光炯炯凝视高胖子。

“这猫是你的？身手不凡啊。”高亮笑意盈盈地道，手在黑猫sleek的皮毛上轻抚，似乎在试图与杨军搭桥。然而，不过几秒钟，高局长便揭开了黑猫的身世，面色骤变，身形一震，连连后退。就在方才，他抚摸黑猫之际，黑猫随意抬首，一嘴漆黑牙齿，向着高局长吐出一个字：“孽！”

自女校事件落幕，我与孙胖子匆忙赶往海上，历经漂泊，随大部队重返民调局。高亮早已为杨军安排好一切，先适应环境，再以调查员身份加入六室，成为吴仁荻的下属。

孙胖子则霉运当头，虽免于游泳回岸，但背包内的秘密却被高亮揭露——六个金球，重达百斤。经过孙胖子和萧和尚的软磨硬泡，高亮方才松口，分出两个金球，一个充作一室公费，另一个作为五人鬼船事件的红利。

处理金球的事宜，由孙胖子、萧和尚和郝文明联手操办。高亮本想以每克一百五的价格回收，但孙胖子和萧和尚对金价了如指掌，坚决不同意。高亮索性挥手，不耐烦地道：“你们看着办。”

鉴于一双金球的历史价值远超六百年，孙胖子深知其纯度难以与现代九九金相匹敌，遂携带鬼船上所得金末，寻专家鉴定。结果令人瞠目，该金末源自古老工艺，其纯度之高，堪与现代金相媲美。

此一结论落实，孙胖子旋即着手联络买家。凭借广阔人脉，电话一通，金纯度一报，便展开激烈的价格谈判，最终敲定每克金价为二百六十元。经称重，两金球重九点五公斤，分配下来，我们五人各得五十万之巨。

近日，萧和尚常驻我们之中，闻讯即提议孙胖子出售金球。鉴于两人先前有过不良记录，我及破军原拟同行，但最终决定由郝文明代表前往。三人午饭后出发，晚饭前归来。

孙、萧二人各提一黑色塑胶垃圾袋，袋中内容一目了然。面对孙胖子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半开玩笑地问：“不会真把钱放垃圾袋里了吧？”孙胖子无奈一叹，萧和尚接口：“这最安全，谁会闲得去抢垃圾袋？”

“见过三位壮汉提着两袋‘闲物’，漫步于世间的奇景吗？”我犀利发问。破军不耐edges，急促道：“争辩暂停，先谈正务！大圣，那买主是否还价？”萧和尚立即接口：“小胖子人缘真好，非但未降毫厘，反而添额。恰好五百万整，你们团队的公费。小郝所求的支票，我们这部分，现金交易——每袋一百二十五万。”孙胖子苦涩地瞥了萧和尚一眼：“我本想直接存入银行的，但萧大师偏爱现金。此行让我心惊胆战……”未待他续，萧和尚已不耐烦地打断：“休得多言，速办分金！”

过程无需赘述。意外的是，他们竟携带现金而归。我权宜之计，找到一纸箱，将我的五十万封装其中。暂存于欧阳偏左的保险箱，待日出即存入银行。

手捧五十万的箱子，我内心砰然。一室门开，一人立门首，对我微微一笑，我心中一惊，定睛方识是杨枭。他略一迟疑，开口道：“有事务欲烦扰阁下与孙大圣……”我抓紧箱子，警惕地问：“莫非……欲借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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