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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属实，朕必然不会教你女儿死得冤枉可怜。”

众臣之中，葛铮脸色煞白，眼神发直。

番外-龙凤争先（完）

宁安八年，葛铮遭贬官，葛家三代流放入南疆，中途葛家夫妇饥渴而死。

同年，葛雯跟随林灿离开皇宫，林灿受封绥燕王，娶妻开王府。

宁安九年，荣华公主察觉纠察使存在，小心更甚。纠察使触足难以探入公主府内。

宁安十年，青州大旱，荣华公主散布传言：“帝王无道，上天责罚。”虽被迅速按下，宁安帝之位却也隐晦有了动摇根基之嫌。

宁安十一年，荣华公主联络绥燕王林灿，后者装病闭门，不出王府半步。

……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京中局势愈发紧张。

明面上，宁安帝稳坐大局；暗地里，荣华公主延伸脉络。

宁安帝有许多顾忌，这让他只能对荣华公主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倘若自己不能真正地将荣华公主证据确凿地击败，但凡给她留有一丝余地，她都会重新翻身而起，绝不有丝毫停滞迟疑。

在同亲姊姊暗中争斗的这些年里，他也成长了许多。作为皇帝，他的身份无疑是具备优势的，甚至手持“纠察使”这等利器。但林炅有甚么呢？她只有她自己。

因此，这样的敌人才更加可怕，更加让人感慨赞同，乃至于生出敬佩之心。

他起初总觉得林炅只是个觊觎他地位的不甘心的姊姊，至于为甚么觊觎，又为何不甘心，他心里其实懵懵懂懂，并不知晓太多。

但随着与林炅争锋的时间愈来愈长，随着目睹林炅运作的次数愈来愈多，他也就愈发对这个姊姊抱有一种感慨唏嘘的情绪——她的确是擅长谋略的，甚至于更擅长于阴谋的。但她也善于笼络人心，善于发现缺陷，善于及时地操纵舆论。

有时候他总想，若大皇姐是个男儿，是否就没他甚么事了？

这是有可能的。

因为他是嫡长子，因此他是太子；纵然二皇子那样出色，也没能让林渊生出半点改换太子的心思。而大皇姐比他更早出生，倘若她是个男孩儿，林燮或许根本……没机会做皇帝。

想想吧！

若是大皇姐被从小养在垂拱帝身边，经受熏陶教导，那她此刻那些残暴的小毛病，或许根本不会出现，又或者，她会是比自己更优秀更出色的继承者？

林渊去得很早，林燮是和林炅争斗中，同样学到了许多东西。

他最开始对林炅的想法是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个温柔的，平板的，毫无奇特非凡之处的温柔的姐姐。接着，他为姐姐的野心震怒生气，甚至生出恨意，认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虚与委蛇。啊啊，是的，他其实是为这份背叛而愤怒，但其实姐姐又何尝不愤怒？她欠缺的太多了，纵然竭力弥补也不能完全补全。而自己呢？

他出生便是太子，他没有踏出过皇宫，他注定了会做皇帝。

最后的最后，林燮释然了。

他接受了自己在许多地方不如林炅的事实。其实，他从小就知道，谋略手腕他不及林炅，天赋才情他不及林灿，容貌在兄弟姐妹中并非最好，性格又过于温吞了。

或许之前还有些许不甘，但他最终接纳了这个并不完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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