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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小厮（第1页）
周书灿想通后，冲这棵一人环抱不住的槐树挥挥手，不管槐树是不是听的见，大声：“再见，我想通了，谢谢你。”
老槐树没有沙沙的回声，只是安静的看周书灿心避开觅食的蚂蚁。这两气温回升没有风，暖暖的和煦阳光普照大地，晒得周书灿也是暖暖的，彻底扫光之前的阴沉状态。
槐找的书童坐在屋门口凳子上打盹，七、八岁的年龄梳着双鬏，不知道谁帮他梳的头发，竟然还在发鬏上绑着红头绳。如果不是被晒的黑不溜秋的皮肤，这种打扮很像画风中，跟着神仙大师们伺候茶水的清风明月。
“呵呵呵……呵呵……”
周书灿失声笑起来。这书童在后世正是贪玩、鸡飞狗跳人人烦的年龄，现如今却是要参加家庭的劳动，像成年人那样去工作，这样被掬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无聊？
邑里有很多书童这种的情况，周书灿之前曾有心想帮助他们建立一所课堂，传授他们书本上的知识。好歹他也是博士生，教个开蒙阶段的孩子没问题吧。可现实是在不强迫的基础上，没有什么人愿意读书，尤其是现在实行工资券劳动后，半大的孩子也被安排去工作，他们在家庭里被当成大人来对待，和成年人一起参加各种劳动，为他们的家庭挣钱。所以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长，都不愿意放弃工作去读书。
周书灿由远及近的走路声，把书童吵醒，他忙不迭的起身差点摔倒。
周书灿看到结果，和他加重脚步声提醒书童的目的不一样，安慰书童：“慢点，慢点，不用急。”
书童还算是机灵，也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心眼还没有长开，不懂得掩饰的：“没事，没事，我没有摔到。”
周书灿望望书童没有多话，这种淳朴的话也只有孩子们才会。想当年他的时候，可不也是这样口无遮拦想什么什么嘛，那时候还认为自己是真可爱。呵呵，现在看来那时多么的幼稚，也只有自己那个环境的人，才会有那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吧。
不忍心的：“呵哈，没有摔倒就好。我再去睡一会觉，今早起的太早了，你就在门口坐着守门把。槐回来了，让他中午的时候帮我套一辆马车准备着。”
“知道了，公。公您要睡觉啊，那我帮您铺床吧。”
书童显然还有点怯生怕周书灿，跟在他后面进屋直接跑去铺床。铺床是槐交给他的任务，书童现在负责的工作是：看家和打扫卫生，兼职铺床叠被子。
周书灿站在床前除去外衣，微笑看着书童帮他铺床。书童穿着才从缝纫组领回来的麻衣鞋袜，麻衣的布料很是僵硬。周书灿之前有过要求，做衣服前布料一定多泡泡锤锤，尽量使麻布软一些，可书童的麻衣还是很僵硬。轻声叹息：这孩子穿新衣可定高兴坏了，哪里还姑上衣服是不是磨皮肤？
忍不住问：“书周书灿才帮他取的名字，你的麻衣剌不剌脖子？要不然你还是穿旧衣服吧。新衣多洗几次再穿。”
书童闻言更加怯气，麻利的从床上爬下去，略带颤音的：“公，您不要我了吗？我会做的活可多了。公，我保证听你的话，不给你闯祸。”
书童的话证实了周书灿的猜测，他也没有逗孩子的心情，吓唬孩子干嘛啊，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有不让你留下做工的意思，你放心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了，我赶紧补觉，你去门口晒暖吧。”
孩子闻风都是雨，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书童得到安慰就像中彩票一样，刚才的担心顷刻散去，开心的屁颠屁颠跑向门口。
且不周书灿如何休息，单他遇到问题，就喜欢采取逃避的方式，也是很没出息的行为。
目前的状况已经白纸黑字画押了，他也只能骂骂自己笨蛋。把铁农具铁制品给汶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可能真的不管汶上，那样等闵父回来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即使知道他自己算计失败，也不能采取追回的办法。
绝不能跑过去拦住车，对子库“不给你了，东西留下人走吧。”这更证明他的蠢笨。
唯有用庆幸还赚了十匹素来安慰自己，十匹素弥补贱卖给子库的物资还不算是亏本。这样想心结畅通很多，人也变得轻松很多。虽然还有的遗憾，周书灿决定用腹黑的办法，再寻找着弥补的法子还是那条主意，他要折腾折腾汶上十人，把最苦最累的活指派给他们。
“槐，槐……”
“来了，来了。公，我来了。”
槐从院里跑进来，急切的问：“公您要做什么？我帮你来做。”
周书灿伸个懒腰，用手拍着嘴打哈哈：“啊……啊……不用，不用，我啥都不要。我让书跟你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房间里还烧着火墙，室内温度对于槐来太高了，进房间还没多大一会，他开始大滴大滴的冒汗珠。
“好了，准备好了。公您需要我可以随时去喊他们。只是那车只能到院门口，您需要走到院门口。公，我现在去喊吗？”
周书灿看槐的样子，“噗嗤”一声笑起来，这家伙的火力太大了，他感觉正常的温度，槐会热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火力，他和槐匀匀就好了，也不热也不冷的节奏。
“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来收拾。你出去把火盆撤了，我不在家不用再烧煤，不然太浪费了。”
周书灿看看书童也不在房间，想必也是热的受不了，出去凉快去了。
槐听周书灿的吩咐想出门凉快，刚迈出脚步又抽回来，他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太不仗义了。遂上前去收拾床铺。
木制的洗脸盆架置放在火墙边，此时水盆里水的温度正适合洗漱，不热也不冷。周书灿拿起脸盆架上的麻布，蘸下水用力的在脸上搓了两下。没有洗涤用品的年代，用麻布洗脸给人一种搓去污垢的感觉，好似北方人爱用的搓澡巾。
不仅仅是洗脸没有洗涤用品，洗衣服用的还是河边采的皂角。周书灿不认识皂角具体是什么样的，不能确定邑里的皂角是不是皂角，这只是他根据史书上猜想的应该是皂角。皂角树屋豆科植物，春秋时代豆类品种还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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