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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离他远点（第1页）

石粒向下聚拢，携带着沙尘，上水仙师摸着下巴，歪着头说道：“坚强不息，你适合扛起大刀冲锋陷阵。”

李念热下去时，不如上来时兴奋万分，倒也不至于失望透顶。接替他上去的是黄中言。黄中言才踏上去半分，测验台的边缘便溢出串串血珠。

不是人血，一股腥气粘着空气，顺着鼻子吸入胸腔中，有股甜味，甚是怪异，像是粒粒砂糖吸入喉中。上水仙师面色一变，瞧了他两眼，问：“黄家二公子？”

黄中言缩回脚，额上涔涔流汗，挥去额上两把汗，玩笑道：“仙师是在叫我吗？”

“我看着你，当然是在叫你。”

“怎……怎么了吗？”

“没怎么，待会儿下来后你就去找白日恬。”

“仙师我到底怎么了？”

“测验台一旦出现骸骨血液，就是说你和一重门无缘，不用呆在这儿了，该回哪去就回哪去。”

“什么意思？”黄中言摸不着头脑。

上水仙师不语，红绒团答道：“这是犯了血戒，测验台不能见血。见了血会倒霉，会牵连所有弟子倒霉，这些弟子沾上了来历不明的血气，不久后，这股血气就会变成自己身上的血气。”

“就是不久后我们都有血光之灾？”方一扇问道。

“是啊，如果你不想有血光之灾就去寻求一个厉害点的人的庇护吧！”

“下一个。”上水仙师手一指，指向王绯淳。或许上水仙师只对王绯淳有印象。王绯淳缩了缩脖子，看着黄中言下来。

血化作红色的云烟散了，王绯淳上来时，水稀里哗啦的落下。似乎和刚来测验台时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位于中间的施凉沫看着他，默默退后两步。

风吹来，发遮着一半脸，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她很想退居幕后，尤其是现在。她不踏入方一扇交际圈是因为她怕她改了命格，她能允许李念热和王绯淳踏入方一扇的交际圈是因为他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现在看来，是她大意了。

“纯洁……好奇怪，测验台是坏了吗？”上水仙师来到测验台前，俯身用手指敲了敲，又凑近眼前看了看，水花四溅，弟子们还在对上一轮的黄中言议论纷纷，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方一扇看着王绯淳的目光变了，不像看个朋友，反而像是在看着陌生人。嘴角微微翘起，笑着：“王绯淳不会就是你说的武力值在我之上的人吧？”

“不是，他的武力值在一百五十以下，我不知道原因。从来没遇到过种情况，我也觉得奇怪。还记得祭天台上白日恬给他的评价吗？”

“心性纯洁之人？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许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掌中宝吧？没经历过什么世间污浊，所以心性这么纯洁。”

红绒团：“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还是离他远点。他的出现我也很意外，以前你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人，他和李念热你要多多留意了。”

王绯淳下来的时候，台下仍然在叽叽喳喳的说着。留意他的人只有李念热和方一扇。李念热拍拍他的肩，向他道喜：“恭喜，解除嫌疑。”

一个挨着一个上了测验台，除了王绯淳，在场众人并没有像他这样的情况，轮到刘文织时，溢出的是墨，上水仙师说的是她此生要与笔墨打交道。

最差的是一名男弟子，约莫十岁，头发松膨的像个蒲公英，不过他的头发没有蒲公英的白色。据说是一名门外看门小童。

他站在台上时，测验台边缘缝角流的是一股黏糊的半固体物，恶臭扑鼻而来，似是人的呕吐物，却又像厨房里扔掉的烂菜流淌的酸水。

听说，这弟子名唤唐骨，上水仙师也不知作何解释，索性闭着嘴巴，让这名弟子快些下来。这名弟子玩性大起，也不肯下来，站在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红绒团说：“令人作呕的气味大多与他的恶意值有关，恶意值越高，气味越高，流出来的东西越怪异。如果你的恶意值是高的，你也会和他一样。如果你的善意值是高的，大概……流出来的东西和王绯淳一样。世间没有满值善意值零值恶意值的人，除非数值被篡改。”

“什么人才能善良到这种地步。”方一扇说道。

“你猜啊，就连神也不敢确保自己的善意值是满值，更遑论区区一个凡人。不过唐骨的恶意值未免太高了，不像一个正常人，多半是细作。”

唐骨愣是被上水仙师揪着后衣领给拖了下去。施凉沫是倒数第二个上台，当时仅剩方一扇还未测试，她就指了指方一扇，和上水仙师说道：“在场众人还没有试过和同门比试，我想做第一个，输了也好，赢了也罢，就想知道比试是如何计分的，他是最后一个人，我想和他比试。”

经过她手一指，所有人的目光统统看向方一扇。方一扇被施凉沫选中时是有点惊讶的，他被前面的弟子从后面拉到台前，方一扇稍稍站稳，就提醒道：“你还没测试。”

“哦对。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多谢提醒……”脚刚要踏上去，又缩了回来，“我想做最后一个上去测试的人，比试的话，我想先在台下比试，免得把测验台打烂了。仙师，可以吗？”

上水仙师：“不可以，比试分数是测验台记入，你想在下面打，那分数就不得而知了。你上去打的话，测验台会根据你的表现做出评分，如果你输了，分数就会扣下去。”

“这小师妹可能疯了，从入门起，她就疯了。”人群中隐隐有话传出。

“那好，一起上来吧？”叹气一声，她便走了上去。测验台的水也不流了，风从底下旋转升起，方一扇上去后，这风就彻底迷了眼。

“为什么会和我比试？这也太巧了，巧的让人以为她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风盖过了方一扇的话，也遮住了他的身影。台下的弟子也看不清台上，只能睁着大眼呆呆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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