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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歇了一会儿,看了热闹,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刘三进让他们上马,接着逛,拐个弯,来到另一条大街上。这一看就高档多了,没有了市场摊贩嘈杂的吆喝,四十米宽的夯土大道,两旁的店铺门脸都很气派,也有两层、三层的楼房了,后面还有大院子。道上的人们衣着华丽,色彩缤纷,骑马、坐轿的随处可见,都带着奴仆,少的带两个,多的前呼后拥。光鲜亮丽的女士们骑马、骑驴,带着贴身婢女和婆子仆妇,买胭脂水粉,衣帽首饰。这就相当于是奢侈品一条街了。
刚才那种市场,刘三进平时根本不去,他不怎么吃零嘴,就算想吃,交给刘春去采办就行了。他纯粹是因为知道刘大进爱看热闹,才带上2000个铜钱给他们花着玩的,以后他也不会让他们轻易上那种乱哄哄的地方去。
刘大进还在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刘进已经有种仅仅是隔了一道低矮的土墙就是两种人间的感觉了。刘进在马上一回头,皱眉思考。
经过一家两层楼高的衣帽行,刘三进把缰绳交给奴仆,要抱他们两个人下马。刘大进笑嘻嘻的投进他怀里,还搂着脖子亲了个嘴。那几个仆人和雇来拉大车的都有点没法看的意思了。刘进自己跳下马,拽拽上尉的衣服,让他注意点别人的目光。
这家衣帽行很大,一楼就有300平米,墙上展示着成衣,柜台上摆满了各色面料。一名伙计连忙过来招呼刘三进。刘大进看到了一件绿色还绣满了花的长马甲,拉着刘进过去一起细看。刘进一看这也太艳了,正要说穿不出去,结果刘大进在他耳边来了句:“这颜色绿得像我的死光枪射出来的绿光。”刘进忍俊不禁。
刘三进告诉伙计:“我给他们买。”
伙计说:“我们店里没有小号的成衣,您要给两位小相公置办那得去平康里。”
刘三进心生不快,站起来就要走。店老板赶紧从柜台里一溜小跑,近前道:“这位爷,您坐您坐,小店里的衣服可以定做。两位小相公刚才看上的款式,是本店独一份。你先喝口茶,让他们再看看。”赶紧打发这名添乱的伙计去沏茶了,重新请刘三进坐下细说。“您看,成衣的尺码对两位小相公来说确实不太合身,这条街逛遍了也不好买。不如量体裁衣,要什么款式,就找裁缝做。我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了,不是夸口,从绲边贴边各色衣线,到贵重的貂皮狐裘,我这里一应俱全。您家里要是有好衣料,想给两位小相公裁衣服,我这里的裁缝也都是做了一辈子衣服的老师傅,边角配饰衣服扣子也不需要再另外张罗,一定能让您满意。”
刘三进一听,也是这么回事,这两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一年四季,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自己都应该多多体贴。眼看天气转凉,再过几个月入冬,北方天降大雪,不做几身裘皮长袄披风大氅怎么御寒?所以对衣行老板说:“一季先给他们每人做四套衣服吧,秋冬的先做,天气马上凉了,要快。我家里有现成的青蓝紫貂银鼠狐皮,你多叫几个裁缝,到我家里去看看,冬天常穿的款式,每样都要给他们做。帽子鞋袜也要做。这样,我先付你50两银子的定金,写张条子给你,你照上面的地址去找我的管家刘春具体商量。”
衣行老板大喜,这可是笔大买卖,连连答应,立刻让人拿笔墨纸砚来,让刘三进写条子。刘三进让仆人把带的一根银挺放到桌面上,和执条一起交给老板。
刘进本来陪着上尉看个新鲜,听到刘三进说要给他们做衣服,直接拿了一根5斤重的银挺放到桌子上,还说这只是定金,刘进都愣住了。逛过了市场,刘进已经知道2贯铜钱能买多少东西了,50两银子,那就是50贯钱,50000个铜钱!刘进觉得不能花这么多钱。刘进过去说,自己不需要那么多衣服,也不穿貂皮大衣,那太贵重了。就算是在刘进的宇宙中,貂皮大衣一件也价值几万到几十万元钱之间,他能理解这有多贵。
刘三进笑着牵他的手。刘大进也过来看了一眼,其实他比刘三进还拿钱不当回事儿,他跟着斯锐龙这样的大贵族烧钱的方式早就见得多了。刘大进拉着刘进要再去逛别的店铺。衣行老板做个顺水人情,介绍刘三进去一家银楼给两位小相公挑选头面首饰,另换了一名机灵的伙计,在前头引路。
银楼当然奉为座上宾,拿出最好的金银首饰玉器珠宝,让刘三进他们挑选。
刘进更觉得太贵了,什么也不要。刘大进在那好奇的试戴金手镯、金戒指,刘进赶忙给他撸下来,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刘三进花了两根金条,挑了不少首饰,有给自己这两个人的发冠、发簪、金镏子、玉扳指、项链等等,还有的是准备回家时当礼物送给父亲的侧室,还有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银楼用大大小小的锦盒包装好,交给一个男仆小心拿好。
这一大圈逛下来,刘三进也饿了,就带他们找了家有名的酒楼。
……
黄昏已至,街上别有一番美景。这家大酒楼名叫“聚荟楼”,最出名的是精致点心和甜品,显然是为了刘大进爱吃甜食,刘三进才特意选在这里吃饭。只是这家酒楼位置微妙,隔着一道低矮的土墙就是妓院扎堆的区域,土墙还不到人的肩膀,酒楼却盖了三层高——是城里少有的高层建筑了。坐在酒楼上,能把妓院一条街上饱览无余。这“聚荟楼”的名堂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老实承认,刘三进来过,他那么多亲如手足的禁卫军武士“哥哥们”,还有王子的侍从“哥哥们”,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必风流,哪能不出几个好色的呢?坐在这酒楼上品鉴群芳的事情,他也被大哥们拉来参与过。不过,他没来过几回,金成更反感这回事。有的大哥开玩笑过分,14岁的时候刘三进就被拉去逛窑子,不说心理阴影也产生抵触心理了。武士们有武士的玩法,比起拿腔作调自抬身价的青楼,还分什么一等书寓二等小班三等四等,花了钱还不能马上睡,老子浑身发热是他妈花钱来找人喝茶聊天吟诗作对的吗?花什么魁?花魁不也是出来卖的吗?花多少钱能睡直接要价!他们就喜欢逛窑子,拿起一条鲛人就能用,就跟上菜似的,不一定几个人用,用几条。关系特殊好的两个武士会同时使用一条鲛人,欣赏彼此的雄风。
一看见刘三进这匹马,还有腰间挎刀的打扮,门口迎客的伙计小心赔笑道:“这位武官爷,您请进,今天是选十月花魁的日子,南边靠窗的包房全都定出去了,等着看花魁游街。”
刘三进说:“我不看那个。你在楼上给我找间包房,要一桌上好的酒席,再另搬一张桌,把你们店里所有的点心甜品都摆上来。”让仆人拿出两锭银子,吩咐留一个人喂马,一个人看着大车上的东西,也让伙计安排仆人们换班吃饭。
伙计把三个人请到二楼北边的一间包房,点上灯烛,跑堂的过来递菜单,递烟送茶,端上果盘,伙计又倒盆热水拧毛巾,请三人擦手,十分殷勤。刘大进看到烟盘里摆了许多样小玩意儿,觉得有趣,就想试试。他在高凡星上也抽水烟,装在化学仪器似的烟壶里,再加上会变颜色的灯光,插上管子吞云吐雾,很有电子迷幻的色彩。他问刘三进这种烟怎么抽?刘三进不抽烟,就让伙计伺候刘大进去烟榻上斜歪,给他装点烟膏尝尝。刘进厉声道:“不准抽!”没等刘大进跃跃欲试的往烟榻上躺,就一把扯住,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怒斥伙计:“你给我出去!”他一向温和,对待奴仆也平易近人,这时突然发火,另两个人都一头雾水。刘三进挥手令伙计下去,过来温柔的说:“他怎么招惹你了?”刘大进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刘进用力拉住上尉一副死也不肯放手的样子,质问:“你怎么能吸D呢?”
刘大进困惑的说:“我就想抽个烟。”
刘进更加愤怒的质问刘三进:“这是不是在抽D烟?是不是抽了会上瘾?”
刘三进跟刘进解释:“在这里抽水烟、旱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烟膏是用烟丝加了蜂蜜、水果果肉、香料之类的制成。你说的会上瘾的那种也有,是加了信息素的。”他拿着烟膏闻了一下,说:“这就是正常的烟膏。”
刘进一愣,知道自己误会了,抽D烟这种事他只在电影里见过,但是从小的历史课和宣传已经让他把禁毒意识刻进了骨子里,一看到这种烟盘、烟膏之类的东西,他就警觉起来。刘进脸一红,还是拉着上尉说:“那也不要抽了,抽烟有害健康。”又严肃的教育刘三进未成年人不准抽烟。
这段插曲过后,酒菜上桌。刘进看到摆了两桌子的席面,一桌是山珍海味,一桌是精美甜点,三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又说了些不该铺张浪费的话。那两个人已经搂在一起,互相亲嘴喂酒了。就算刘进滴酒不沾,另外两个自己也会让他共享醉意。酒到肚子里,小腹渐渐升起一团火,他们三个昨晚第一次做过,刘三进刚开了荤,正处于最好奇的年龄,看到他们就想要,毫不夸张的说是想要从早做到晚,晚上就更睡不着觉的想做了。刘三进又动手来摸刘大进。刘大进也被摸得舒服,躺在他发达的胸肌上。刘进也是二十出头,当然也有那种想法了,满脸通红,说:“要不我们把酒菜打包回家吃吧。”他不好意思直接说我们回家做吧,更不好意思让他们在这里就情难自禁。这酒楼包房都是木制隔墙,根本不隔音,周围弹唱、劝酒之声不绝于耳,楼下大堂有歌舞表演,时不时叫好喝彩。
这酒楼不像刘进以为的“酒楼”,仅仅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其实更像是夜店、高级会所。而且是可以公然招妓过来陪侍,楼下的歌姬、舞姬看中了哪个,也可以叫到包房中陪酒,酒楼里明面上是不允许当场就搞,隔了一堵墙就是妓院、窑子,这条街上也是客栈旅店集中的区域。客人在酒楼里做了出格的事,妓女回去会被往死里打。出局陪酒是一个价钱,嫖宿是另一个价钱。
也不是刘三进有意带他们到不正经的地方来。城里上档次的酒楼,妓女娈童都随叫随到。今天南侧窗户座无虚席,富豪公子争看花魁,说穿了不过就是借噱头招揽,吹嘘什么娘子美貌多才多艺,最后照样得干下等窑子那档子事。
刘三进酒喝多了,豪兴上来,对他们两个说:“今天高兴,你们两个不是爱看热闹吗?楼下有羽人表演鸟类的求偶舞蹈,异域歌舞,还有出名的剑舞,你们可以看个够,也可以叫两个唱曲的上来助助兴。”
刘大进醉笑着说:“你不知道吧?二进也会唱歌。”
刘三进兴致大发的搂住刘进说:“你们两个背着我藏了多少小秘密?我不允许。他听过了,你也得唱给我听!”
刘进被他们捉住胡闹,推脱不掉,正巧楼下表演女子剑舞,引得阵阵叫好。刘进想了想,因为感受到了他们两个的醉意和兴奋,也一时冲动,就说:“我会的都是军旅歌曲,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唱。不过,我也会点表演性质的武术套路,我给你们舞剑助兴吧。”
刘大进笑道:“少尉,你又会唱,又会舞,你不会是文艺兵吧?”
刘进夸张的叹了口气,来让上尉发笑,诉苦似的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报了个剑术课,想锻炼搏击技能吗?但是一到军校的文艺汇演,我就被逼着出节目。没办法,我就练了些传统的舞剑套路,那都是些为了好看的花架子,拿薄铁片似的响剑做做样子,你们两个看了可不准笑我。”刘大进哈哈大笑,推他去演。
他们三个都已经醉了,兴致勃勃,没去想一个“信息素奴隶”在人前卖弄才艺会招来是非。
刘进下楼借了一把响剑,登台表演。他舞的好看,背剑在身后,一个起势翻掌之间就身法带劲儿,转眼变为剑指,刺剑时极清脆的一响,吸引了满堂注意,抖腕翻花,剑花亮闪闪一片,笼罩全身,顿剑时剑身嗡鸣,撩剑时行云流水,挥剑时有破空之声。其实这表演的剑跟真正的剑不同,一层薄铁片,剑身软的能抖动,脆响用的是巧劲儿,这把剑杀不了人,也不是刘大进、刘三进那种腥风血雨里磨砺出来的杀招,但就是好看。刘进又会跳起来打旋子,侧空翻,满堂喝彩。
那些奔着猎艳来的富家公子,看腻了花魁,都来看他。
“信息素”最浓郁的味道就是□□,他打了一套路数,热汗津津,令多少人垂涎,盯在他身上的眼神都变了。没等他下台,就已经有豪奴恶仆围住了,左边的说:“小相公,我家公子请你去喝酒。”右边的道:“我家公子要给小相公上缠头,彩缎红绡不计其数,珠花金银任你取用,只要小相公作陪。”前前后后,围追堵截,哪管什么“不去不去”的,不去也被一群人簇拥了去。这要是刘进落了单,就算打倒一两个,十来个人一齐扑上来,按手的按手,捉腿的捉腿,一定掳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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