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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旧梦惊魂三（第2页）

原来正是司马文功的大女儿。

“江郎从不会自食其言，”江郎笑吟吟地回身看着被人推来的大小姐，道，“如果姑娘今日有闲暇，江郎一会儿就和你去看菊花。”

“一会儿？”

“一会儿。”

“真的？”

“真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玲珑姑娘的脸色陡然生变，司马文功居然有些发怔。

大小姐明媚的眼神落在江郎面，嘻然道：“你若是骗人，就不是好人。顾婆婆说你是个好人，想来你就是个好人。”

玲珑姑娘瞧着江郎，眼睛里如果有刀剑，江郎早就死了一万次。

司马文功听着他们的言语，面容越发冷峻，神情越发凝重。

他委实猜不透江郎为何要带着自己的大女儿去看这个季节根本就不会有的菊花，但是他知道江郎从来不会开玩笑，江郎只要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君子重然诺，江郎无疑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然而这个君子通常会惹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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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恐迷离的故事之后，竟然接着一个曲折悬疑的结论，令涉世未深的玲珑姑娘瞠目结舌，委实大惊失色。

江郎瞧着她，道：“世事绝非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所以日后莫要妄想着闯荡江湖，还是寻一个好人家嫁了吧。”

玲珑姑娘虽然未开口，却认为江郎这个几乎玩笑的说辞，实实在在有道理，绝对比任何圣人之言还要有道理。

欧阳华瀚未曾理会他们的戏言，此时正注视着诸葛先生，问道：“诸葛兄是何时与那个女子有了情愫？”

诸葛先生沉沉一叹，道：“山人与她其实是那夜之后才真正结识的。诚如江郎所猜测的那样，山人自然不会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一说，所以那夜她被醉道人惊走之后，山人就在内宅左近巡视，苦心人天不负，一天夜里，她悄悄溜了出来，山人擒住了她，她已经被醉道人废了武功，如何是山人的对手？山人擒住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当夜那副模样，却是美艳动人，山人不忍心伤她，询问她的来历，她自言乃是将军夫人的师妹，曾对将军用情至深，而将军辜负了她。因她楚楚可怜，言辞恳切，山人动了恻隐之心，本欲送她离开，她却执意留在那个秘密之地，她对山人说，她只有留在那里，才能保全性命，也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据她所说，她在江湖仇家甚多，未废武功之前，还能应付，此时已经形同废人，外出之后必然九死一生。山人那时已经动了心意，便将她安顿在那秘密之地。不久后将军得胜回来，却也没有多问。”

江郎此时打断了他的话，道：“她之所以留在秘密之地，虽然有保全性命的意思，其实更要彻查司马将军的秘密，她始终未曾对将军忘情，然而她不能忘情，却是以毁灭将军一家为目的。”

诸葛先生垂下头，道：“江郎所言极是，她的确存着这样的心思。当年她和楚夫人与将军结识的时候，就一同进出过那个秘密之地，对将军的一些秘密已经有所知悉。当年她就是隐身在秘密之地夜夜送出歌声，将军自然知道，却不敢暴露那个秘密之地。她在那个秘密之地久居，想必将军也已经知晓，却因为秘密之地关系甚大，而他们又相安无事，便听之任之，以为她老死之后一切清净了。这些年来，山人与她情深似海，也断难割舍，让她离去。然而两年前，她突然离去一段日子，回来后，便与山人密谋，背叛将军。山人起初并未答应，然而她以死相迫，山人无奈只得就范。”

欧阳华瀚问道：“不知她外出见过什么人？”

江郎道：“此事不要问了，诸葛先生未必知道，即便知道，江郎以为还是不要问为好。”

江郎的话说完，欧阳华瀚迅即明白了他的心意，不仅对江郎又生敬意。

此时不问那些事，其实是为了保住诸葛先生和如意真仙的性命。

江郎瞧着玲珑姑娘，道：“此间的事情，还请姑娘万万不要与人说起。依江郎推测，令尊其实也已经猜出了真相，却不想弄个水落石出，也是用心良苦。”

夜风吹入，纵然清寒，却有了温暖的意思，江郎凭窗目送诸葛先生和欧阳华瀚渐行渐远，又陷入了沉思。

玲珑姑娘悄然走近他，柔声问道：“江郎为什么这么聪明？你是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江郎摇了摇头，轻声道：“天下第一聪明人不是江郎，而是令尊。”

又是一夜好梦留与他人睡，次日晨风吹进听雪轩的时候，江郎居然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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