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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把短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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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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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body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广仁身边，我将袋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掏出来，都摆在了他身前。看见了榨菜和火腿肠，还有易拉罐啤酒的时候，广仁的脸色有些怪异，看来这些东西他的确是没有见过，或许还真的能蒙过去。

class=body但等见到最后一个拿出来的是咸鸭蛋，广仁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我猛地反应过来，咸鸭蛋谁没见过，坏了，照着这个路子想下去，今天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class=body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广仁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拿起一罐啤酒晃了几下，感觉到了里面有液体来回流动，他看着我说道：“怎么把里面的啤酒倒出来？”

class=body我从地上拿起另外一罐啤酒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广仁的语气不像是第一次接触啤酒。还来不及问他，“啪”的一声，我将啤酒打开后递了过去，广仁接过去之后对着开口闻了一下，随后浅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之后马上仰脖咕咚咕咚地来了一大口，这一口下来，罐里的啤酒就基本见了底。

class=body广仁的样子明显意犹未尽，他学着我的样子打开了另外一罐啤酒，又是一口干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说道：“你以前喝过这种酒？”

class=body广仁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啤酒嘛，太久没喝了，我都快忘了它的味道了。上次我喝啤酒还是同治九年（1870），在普鲁士喝过。那时候的啤酒要涩口得多，不过味道却更足，刚才喝的比起普鲁士的啤酒，就像兑了水一样。”

class=body同治九年，那时的普鲁士应该就是现在的德国。我心里默默地换算着年份，怎么算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见广仁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我继续问道：“大老远的，你跑到德……普鲁士干什么去了？”

class=body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酒精的原因，就算是两罐啤酒里那点微量的酒精也能让广仁略微兴奋起来。他没有任何顾忌地说道：“为了躲开吴勉，那时候为了躲他，我逃离了清国。在西洋各国待了二三十年，后来思乡心切，以为偷偷回来不会被他知道。但是我的运气实在差到了极致，当年就被他发现了踪迹，很快就找到了我，再想逃也来不及了。就这样我被吴勉废了一身的本事，一关就是一百一十三年。”

class=body从广仁的话里，似乎找到了有关吴仁荻身份的蛛丝马迹。既然已经开头，就索性问到底。这时候我有点后悔没多带几罐啤酒下来，一次性让广仁喝嗨，可能有关吴仁荻的谜底就揭开了。

class=body我看着广仁继续问道：“废了不算，还要关起来百十年，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class=body听到我的话，广仁沉默了半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的眼神有些发拧。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说道：“我和吴勉的关系有点复杂。理论上我们俩是同门，却斗得不可开交。开始一直都是我占上风，吴勉与我就像老鼠遇到猫，被我追得到处乱窜，甚至好几次差一点就要命丧我手。他最后一次侥幸逃脱之后，就隐藏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class=body广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长长地出了口气，再次说道：“过了很久，我才再次找到了吴勉。和以前一样见面之后马上大打出手，但那次的结局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我竟然完全丧失了还手能力，就像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戏耍着，突然之间，猫变成了老鼠，老鼠却变成了猫……”

class=body广仁说完之后晃了晃手中的空易拉罐，想从里面再倒出来一口啤酒。可惜他刚才喝得太干净，晃了几下仅有一滴啤酒倒出来。看着他兴味索然的表情，我说道：“怕你喝不惯这种啤酒，准备得少了，下次我多带几瓶下来——吃点小吃磨磨牙……”说着，我将地上的榨菜和火腿肠捡起来递了过去。

class=body不过广仁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他有些嘲弄地看着我，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吃这种东西吗？”说着，他的目光转向榨菜，接着说道，“这种包装我是没有见过，但我不是不识字。榨菜是什么，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能和榨菜放在一起的食物，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咸蛋是什么东西，就不用我说了吧？”

class=body我干笑了一声，说道：“时间有点太仓促，准备得不是很充分。不过广仁先生你放心，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带齐了。嗯，啤酒也带一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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