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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毓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见她眉头轻蹙表情隐忍,脸颊愈加地红了,便促狭一笑:“为何不敢,门主夫人?”
苏青禾缩到他怀里躲过他的攻击,如小猫一般道:“门主,属下一定是在梦里,还没有清醒……”
丹毓双手抱住她:“那便一直在梦里吧,你若想如此,门主也会宠着你,阿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一定是我写得最差的,我好困啊……
☆、第56章五十六心
一直在梦里么?她可以一直在梦里么?苏青禾迷迷糊糊地想。直到今日她才觉得门主对她的情意有几分真实,或许是通过彼此亲昵相处才能拉近之前的疏离?对于忽然得来的门主夫人之位她仍是忐忑不安,为何是她呢?她在门主眼里真与别人不同?若门主只是普通男子也就罢了,可他是门主啊,是集权一身,任天下人仰望,成为画扇门传奇的门主,曾经四年里她只能对着他的画像揣测种种,如今他却已经真实在她身边,并且已有亲昵之举,这转变虽然有一个过程,可前后对比,于她而言仍是太突然了。丹毓抚着她的发懒懒地问:“阿禾,在想什么?”苏青禾倚在他怀里,语气含着苏醒后的沙哑道:“门主,您身边真的只会有我一个姑娘么?”“当然,阿禾不信?”丹毓低头。苏青禾仰头与他对视:“门主,五年后的承诺您仍会兑现么?”
丹毓眼底泛起笑意:“本座既已经答应你的事便不会毁约,然而阿禾想做什么呢?”她想做什么呢,曾经她入画扇门只是想摆脱饥寒交困,无处可归,后来她想着为苏家报仇,如今她已得到了门主,便是得到了一切,她还能祈求什么呢?苏青禾低声道:“属下没想好。”丹毓宠溺地抚着她的发:“那便等着阿禾想好。”苏青禾又重靠回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门主,画扇门为何存在?”丹毓沉吟片刻。“因为一个夙愿。”苏青禾没想到门主轻易回答了这样看似深奥的问题。曾经无数次她问沈屏有关画扇门的种种,沈屏讳莫如深,甚至拧眉轻责,以至于她对画扇门的好奇最终变成了不敢轻易问出的禁忌,如今门主却回答了,是因为对她的宠爱,亦或者对她的不设防?苏青禾又轻声道:“是……前门主的夙愿,还是因为门主的夙愿,亦或者……是因为陛下的夙愿?”“不论是谁的夙愿,画扇门因此而辉煌,倘若这一夙愿存在了,画扇门也将不复存在了。”苏青禾大惊,不由得抬头望着丹毓。丹毓眼里除了温柔更有深深的忧虑,以及复杂的情绪。“阿禾,你我皆是因为夙愿而存在,即便在你眼中强大如门主,也有不可掌控之事。因此你企盼着本座救白渊,可若白渊与大局相比分量更轻,本座将以大局为重,不知你能否体谅?”这话让苏青禾不禁揣测,难道画扇门真的是因为陛下而存在的?她又紧张不安道:“门主不愿意救出太子么?”丹毓望着她的眼,微微审视:“白渊无事。”苏青禾仍是质疑地望着他。丹毓说道:“你不信门主?”“太子……没事?”丹毓颔首,手掌从她的臂膀往上,捏着她的下巴:“你好像更担心白渊一些,嗯?”苏青禾倚回他的怀里,小小地撒娇:“属下信您,然而属下也真的不希望太子有事。”丹毓闻着她的发香,微微叹息。眼前的姑娘已经是他的,然而若真让她全信于他仍需要些时日。他慢慢抚着她的发,察觉软玉温香在怀,肌肤之间的碰触唤起清晨的意识,他仍眷恋她昨日的美好,两人之间若亲昵一些能排斥她的戒心?他低唤:“阿禾?”待苏青禾抬头便吻了下去,辗转缠绵,翻身为上,尽情享受他的姑娘。
苏青禾本还抗拒,可她对门主却始终无法完全推开。昨夜初经人事,那种感觉很微妙,疼痛,饱胀的感觉令她心里满足,并且期待更多。她羞耻于回忆,可又时不时浮想联翩,只要感受到门主的气息便忆起昨夜的种种,望着门主的眼她便也坠入那一潭深渊而无法自拔,也许她对于门主已产生一种她无法言喻的情愫……苏青禾仍在沉睡中,丹毓已经起身了,回头望着懒懒地趴着的她,便俯身在她耳边道:“好姑娘再睡一会儿,天色尚早。”苏青禾眼皮沉重,微微抬起,便又睡去了。等她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飞天婢女备了热水等候她沐浴,苏青禾一见外人便脸红,好像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然而她昨夜留宿门主房中,恐怕全曹署内的人都知晓了吧,她终于明白昨夜她走至门主房中御青望着她的奇怪的眼神代表的含义了。她羞于出门见人,可还是要出去的,一直磨磨蹭蹭,直过了巳时才出去。曹署很小,门主即将往京里觐天子,所有人皆整装待发。苏青禾见沈屏推着轮椅在庭院中走动,迟疑了一会儿不知是否要上前,然而却被沈屏发现了。沈屏朝她一笑,那笑容还似之前他面对她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变。苏青禾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上去了,她扭扭捏捏,但又装作若无其事,直到沈屏朝她拱手请安:“夫人。”苏青禾霎时大惊,抬头睁大眼睛望着沈屏。“你……你怎么称呼我夫人了呢?”“是门主吩咐的。”沈屏依然微笑从容,不论她的身份有何变化他都能接受一般。苏青禾难为情道:“别这样……我……我也并没有什么身份。”“阿禾,这是你的幸事,门主既已宣布,你接受就好,因为于你而言并非坏事。”“可是……可是……”苏青禾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就差一个仪式了,回了画扇门,门主必然不会亏待你。”苏青禾还想说什么,可顿时安静了,当真的就差一个仪式么?她见朝阳照得廊下水仙吐蕊,便推着沈屏的轮椅慢悠悠走动。“沈屏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年是谁替门主传达指令呢?”苏青禾惊讶,难道沈屏一直看在眼里么?难怪之前她对沈屏依赖,沈屏总是刻意疏离。“沈屏,若是两情相悦必会牵挂着对方?”苏青禾小心羞涩试探。“两情相悦,见之尤念,不见思之若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会因一件小事而斤斤计较,可又能极大地纵容对方,手上所得珍贵之物,便想着赠与对方,全然无私并心甘情愿,阿禾对门主达到了几样?”苏青禾想着,却琢磨门主对她真如沈屏说的那般么?门主清冷之人,但凡对她有沈屏说的哪一点,都不像他呢。“门主若诚心待你,你便真心相待,阿禾,想要找着比门主更好之人只怕不易。”沈屏劝她。苏青禾望着远方想了会儿,终于点头:“嗯。”临近午时,门主传她往后院用膳,这是苏青禾第一次与门主同桌就餐。门主清心寡欲,身旁连一个婢女都无,只靠御青等人伺候,难道平日里都靠打坐修养身心,还是靠着食物打消杂念?她对门主的吃食很好奇,可今日一见,也并非她想象中的全然素食。门主给她布菜,苏青禾一直不敢看他的眼,低着头乖乖地坐在旁边。丹毓见她姿态不自然,嘴角带笑,故意小声道:“还疼?”苏青禾愣了一下,霎时反应他话中所指,顿时脸都红了。丹毓忍俊不禁,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便笑着说道:“门主已属克制,往后,阿禾可怎么办?这些都是一个女人该承受的。”苏青禾大惊,惶恐地看着门主,昨夜那般……门主已属克制了么?丹毓见她可爱,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沙哑喟叹:“阿禾真是迷煞旁人,门主想把你时刻带着身边,但又担心你的安全。”沉吟片刻,丹毓终于宣布,“阿禾回画扇门吧,京里便暂时不去了,此去京里风波甚大,不是门主完全可以掌控的。”苏青禾被他撩拨得心思混乱之后,终于回到正常之位。小声道:“门主,是与太子有关么?”丹毓点头。“太子真会没事?”丹毓侧眼望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还在担心太子?”苏青禾学乖了一些,许是今晨与沈屏对话便开窍了,她低头从腰间解下锦囊:“门主此去京里,属下十分担心,把这只平安锦囊赠与门主,盼门主早日回归。”丹毓垂眸打量她双手递上来的东西,唇边终是晕染出了一丝笑意,挑眉道:“阿禾自己做的?”苏青禾点头。
“可门主……怎么能拿与白渊一样的东西?”苏青禾惶恐,没想到门主如此拒绝,这锦囊是独一无二的,与她赠与太子的不同,甚至是她一直携带的,意义非凡,可门主仍是介意么?她以为她触犯了门主,正要解释。丹毓却把它收下了,笑着解释了一句:“可既然是阿禾送的,本座岂有不收之礼?”他低头轻啄她的唇,小小缠绵之后拥着她,“为着阿禾这份心意,本座怎么也不该让阿禾失望。”苏青禾小声道:“门主早日回归,属下必然再送你一份大礼。”“再大的礼物也不如阿禾的心更令本座高兴。”苏青禾迟疑片刻,小声说道:“即便是属下的心……也是可以的……”丹毓微微松开她,垂眸俯视:“当真?”苏青禾点头。“阿禾说话算话,放出来的心便不能再收回去了。”丹毓霸道宣布。
☆、第57章五十七密谋
丹毓即将往京里进见天子,而苏青禾奉门主之命即将回归画扇门,然而她并不是那么放心太子,因此也不会真正按门主要求回画扇门。
待送走了门主,沈屏命下人收拾行装准备回归之时,苏青禾悄悄找来沈屏道:“沈屏,有一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她没有信心瞒过沈屏,也知道沈屏会为她着想,因此才与沈屏坦白的。“实不相瞒,王铮将军……是我放走的,因为我知道唯有他才能营救太子。太子与我有几分情谊,太子并非恶人,我实在不忍心他便这么无辜遭奸人迫害,我不想让他落入袁禄将军手中……此次袁禄领太子回京还有几十里远,我担心袁禄对太子动手,因此想离开一阵,待我引了援兵来救助太子必随你回画扇门。”
“阿禾。”沈屏望着她,忽然轻轻一叹,“你果然如门主所料,还是不轻易听从门主的安排。”
“什么?”苏青禾诧异,实在不明白沈屏言语之意。
沈屏目光怜悯而淡然:“门主早就猜到了你必不肯乖乖随我回画扇门的,因此也留下一只影卫随你前去营救太子。”
“这……”苏青禾惊愣,门主居然什么都猜到了,可是为何不苛责她?
“门主既然答应了你太子不会有事,便真的不会有事,然而你仍是不信任门主?也罢,门主既然已做好了安排,你便跟随影儿而去吧!”
“我……”苏青禾仍旧惊愕。
沈屏语重心长地望着她道:“阿禾,你即将是门主夫人了,门主既然包容你纵容你,你也不要让门主失望。”
苏青禾最终沉默地低下头,忽然赧然。她太心急了,不该不信任门主,然而门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包容她,她不该如此辜负他的。
沈屏把令牌交到苏青禾手中,这是丹毓留下的一支影卫的调动军符,苏青禾拿着它便可带动影卫前去营救太子了。
苏青禾领兵抄近路跟上之时,果然袁禄正打算对太子动手。关于袁禄的种种打算,苏青禾早有所料,再加沈屏推测,不会瞒过她的眼。
袁禄无非假意在路上印发什么状况,比如太子被贼人所杀,或者掉入悬崖摔死,他再回京假惺惺地禀报,陛下宠信他,又厌恶太子,无非罚他保护不周,他最多受点罚,可是太子一死,很多人目的都达成了。不只背后那些人,恐怕陛下也有此盘算,这些人太险恶了,太子落得如此处境实属可怜!
沈屏盘算袁禄可能在望断崖动手,因为此处为山道,地势复杂险峻,又有悬崖溪流,袁禄在此动手又假造太子意外身亡的先决条件太便利了,而果然,袁禄的确在此动手了,苏青禾赶了一日的路才赶上,恰巧营救太子。
袁禄杀红了眼,王铮将军联合几名太子亲卫无法抵挡,眼见太子的马车被推至悬崖地下,苏青禾惊得就要跳起,影卫的领军陈益却对苏青禾竖起了食指示意她噤声,苏青禾哪里坐得住,挣扎着就要飞出去。陈益道:“苏姑娘请看!”
苏青禾沿着她的手势望去,却见马车撞击石块层层滚落,然而车内一点声响都没有,实属怪异。如果车内有人不该如此平静。
陈益低声道:“太子不在里面。”
苏青禾惊得睁大眼睛看向他。
远处,王铮跪在地上恸哭,袁禄将对他动手,画扇门的影卫便在此时发挥了用处,暗中使计,刮得阴风阵阵,那袁禄几次杀王铮不得,还让他逃走了,其他将领做了亏心事又劝他:“袁将军,我们既已经杀了太子便完成任务,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走吧!再还有,那王铮是唯一目证之人,我们应当尽早追杀他,而不是留在此处!”
袁禄颇有些不甘心,然而眼下要紧之事是寻找太子的尸首,和追杀王铮,便挥手命众人离开了。
苏青禾与陈益奔上来,看地上的尸首,又回头问陈益:“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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