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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捷径（第1页）

要说现在明军上上下下完全沉浸在了将要取得的功勋当中也不现实，但是确实是在军中开始弥漫着这样的一股气氛，大明帝国的士兵们开始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厉害的军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是没有办法阻挡的，自己所在的远航舰队更是大明最具实力的强大存在，在自己面前任何的困难都是没有办法存在的。所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大的动力。

但是现在文朔要做的却是要他们留在这片新大陆上不但是没有什么功勋可以建立，甚至是自己能不能回到大明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文朔相信自己一定会说服这些人留下来的。不过文朔心底里还是觉得应该需要一些时间的来慢慢消化这些的，这一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因为在王景洪的舰队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现在还是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待来自朝廷的消息，文朔只要是在这段时间里叫这些人觉得在这里并不比回到朝廷要好很多就足够了，再说文朔很清楚即便是王景洪能够回来的话带回来的消息多半也是要舰队回航的圣旨，到时候大家一定会不满足于朝廷把这一大片经过战士们鲜血浸染的土地白白丢弃在这里的。不要说到时候文朔会怎么想，就是这些大明的水手士兵什么的也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倒是不急于给这个问题一个固定的答案，更何况就即便是王景洪舰队带回了令人沮丧的消息相信也会有一部分人要回去的，这在文朔看来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即便是文朔自己也知道并不能完全掌控这些人的思想不是？

北京

由于王景洪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所以自从回到北京之后就一直在太医院里面静养，但是洪保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不但是各部大员络绎不绝的前来拜访，更有那些原本想断绝海外航行的保守派势力的士绅们更是络绎不绝的前来探访想要从他这里知道这些人在海上到底是做了什么，想要从他这里知道关于舰队在海外的事情，实际上是想从他这里打听到海外舰队到底是不是有打算在海外自立的意思。

“洪大人，想不到海外蛮荒之地竟然是有如此的习俗。看来我等在大明真的是孤陋寡闻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官员摇晃着脑袋站在大厅里面卖弄着，尽管他不曾随着舰队远航，但是洪保向他讲述的那些海外奇闻还是叫他很感叹，但是不等他的话说完就看到旁边的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站起来摸着下颌的一缕胡子，满脸充满鄙夷神色的打断了他的话：

“那些蛮夷之邦怎么能和我大明天朝上国相比，就是有些许异样的事情也只不过说明蛮荒之地就是蛮荒之地了，怎么能够和天朝上国相比呢？”

他这一说话，剩下的人大家互相看看，尤其是起先说话的这位看看周围的人尴尬的笑笑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外走，不过等到他的身影远去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蛮荒之地……蛮荒之地难道之前大明不也是蛮荒之地吗？哈哈……”

高高瘦瘦的官员站在那里自然是听到了这个人离开时候的话，脸上自然是不好看但是还是没有发作起来，毕竟自己今天是来探望洪保洪大人的不是？

可是这个时候洪保却端着茶杯站了起来，他竟然要送客了。在场的人不管是谁脸上自然是不好看，一上来洪保倒还是能够说上几句话，但是到后来在座的没有人不是被那些自己从来不曾听说的事情惊呆了，但是大明的士绅就是喜欢在别人眼前炫耀自己的多才多艺，把好好大风主角给晒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在大厅里争论起来，要不是刚才那位拂袖走人的话还真不知道要争论到什么时候呢？现在大家猜意识到在这里毕竟不是争吵的时候，但是既然人家已经端起茶杯来了自然是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大家心里还是暗自在不满洪保，一个太监大家来这里看你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竟然是把这么多王公大臣根本不放在眼里。嚣张的很啊！

“王大人，我现在真的是看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要对于舰队的事情这么关心呢？很多时候他们的关心是远远超出了要知道咱们在海外遇到什么情况的界限啊。”送走了那些前来聒噪的官绅之后洪保径自来到太医院看望自己的老上司王景洪。

经过在太医院这段时间的调养，王景洪的气色显然是要比之前刚刚回到大明的时候好很多，但是总的来说毕竟是很不乐观的要是一旦离开太医们的诊治会变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看到洪保来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很简单，他们都想在这海外的发财，但是你知道现在出海巡洋完全就是朝廷的事情，尽管现在大明已经慢慢开放海禁，但是要知道海外航行还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朝廷这次舰队回来之后把收益完全都收入到了国库里，这些人自然是眼热的很，就单单是船上带回来的财富那个人不是很眼红的。但是现在能够在海外航行的只是朝廷的船或者说是皇家的船，这些人毕竟是没有办法，但是他们知道要是不想看到这些的话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皇帝陛下完全开放海禁所有人都可以除外贸易，但是要是这一点达不到的话就会有第二条路，他们会设法阻断海上贸易的任何可能就是既然我没有办法赚到钱那谁也别想赚到到最后就是朝廷再次下令海禁。”

“但是这和他们前来询问咱们的情况根本扯不上关系啊？”洪保还是很疑惑，毕竟要说道在朝堂上的大小事情洪保自然是要比王景洪纯洁的多。

“呵呵，是啊他们现在来就是想要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万一到时候要是皇上开海禁，那么我相信第一批出去的就是这些人你不要看现在他们说的冠冕堂皇什么祖宗法制不可逾越，但是要是真的是想要叫他们赚钱估计没有几个人不愿意。”王景洪轻轻抿口茶叶慢慢说道。

“可是郑大人还在等待着咱们的援兵呢？不过看上去现在想要再次出海都是个问题了。”洪保黯然说道。

王景洪也不说话了，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朝堂上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官员向朱棣上奏疏要求禁海了，朝廷的风向也在渐渐变得对出海这件事很不利，要是朱棣这个时候在做出什么要对舰队不利的决定的话那损失的不仅仅是这些远航归来的舰队水手什么的了，怕是这群海上归来的一干大员也真的要失望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要是现在又人向皇上上疏要求出海把那些还在海外漂泊的舰队带回来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洪保低头想了一会问道，眼神里面满是期待。

王景洪没有说话看着窗外渐渐变得阴沉的天气，终究是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洪保离开。

不过在第二天的时候朱棣的龙书案上就摆上了一份奏疏，里面的内容自然是关于要再次出海的事情，不过内容倒是很之前的不一样了不再是讲述在海外开拓新领地掠夺财富之类的而是关于还处在海外的那些舰队的去向问题，简单点说就是要带领舰队出海把巡洋正使大人带回来，毕竟当初王景洪他们回到大明的时候是作为先遣舰队返回的，有向朝廷和朱棣进行汇报和把舰队所得到的财宝送回来的意思，现在巡洋正使大人还在外面继续巡洋要是朝廷下旨要禁海的话自然是要把在外面的人召回来。

朱棣拿着这份奏疏久久的没说话，写这份奏疏的人自然是很用心什么天朝上国的威仪之类的套话一大堆只是在最后稍稍提点了一下说什么巡洋舰队如今孤悬海外交通闭塞再加上海外广阔要是巡洋舰队再想到别的地方去的话那岂不是和陛下的旨意相违背？

“呵呵，这是在变相给朕找台阶呀……”朱棣暗自嘟囔一声，毕竟现在朝堂上的诸般大臣都在鼓噪说是什么巡洋靡费甚巨怎样怎样，但是现实中谁都知道现在京城的大小官仓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积的不都是舰队带回来的财富吗？仅仅是胡椒就有整整两个仓库到后期甚至是不得不征用了很多民间粮商的库房来堆放。当然这些不完全都是舰队带回来的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舰队过后那些海外番国进贡和贸易得来的，大明朝廷得到这些东西所耗费的不过就是些茶叶瓷器之类的，这在大明朝根本不算是什么的但是一到海外这些东西的身价可就是暴涨。

如果说其中收获最大的还是黄金白银，舰队回来的时候其中有好几艘船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黄金白银，甚至是朱棣都不敢相信这些东西仅仅是舰队所获得的一小部分。可是诸般臣工根本不说这些，人家打出来的招牌就是祖宗法制，你朱棣不是自称是要遵循祖制吗？那好啊，朱元璋时候下旨要禁海片板不许下海你朱棣不但是违背了还派出去那么大的舰队，这算不算是违背祖制？再说这些臣工都是饱受儒家思想浸淫的，不管实际怎么样但都在外表上一个比一个清高，恨不能就是告诉人家说自己就是吃糠咽菜整天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油头粉脑的。但是祖制不可改单单是这一条就把朱棣掐的死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转换的余地，但是这片奏疏倒像是给在迷茫中的朱棣带来一丝光亮甚至看到了怎么样去解决这些恼人的大明士绅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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