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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窗处不见半点光源，里头一片漆黑。

一周前，陈探带来可靠消息，这间隐藏在小村里的旧仓库其实是警方正在追查的犯罪团伙其中一个中转点。

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暂时没有上报。

小村两个出口都安排了人接应。他们仨打头阵，刘方扬负责放风，陈探则带着江柔绕过大门口来到屋子侧面的气窗下。

“江柔，有任何不对劲你都要大声喊，知道吗？”陈探心里隐有不安，一遍一遍地小声叮嘱，“能取证最好，不能的话就拍下来。”

“知道了。”

“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当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你要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比如……尸体，千万注意，别破坏现场。”

“我知道。”

陈探深吸一口气，伸手扶住破败冰冷的墙壁，慢慢站起来：“行，那来吧。”

江柔冲他张开手臂，后者双手托住她腋下，一下子就将她托举起来。高度足够时，江柔忙踩住陈探的肩，将上半身一点点挺直，等到视线与屋子上的气窗平齐时立刻将手探进去扒住窗边。

她轻声道：“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哈出的热气形成了白雾，有些蒙住了视线。

江柔挥挥手打散白气，稍稍探头。屋里气味极其难闻，即便是寒冬，有机物腐败的臭气仍旧扑鼻而来，比垃圾站还不如。

她先掏出手电筒，在屋里照了一圈——如陈探所言，里头空无一人。

四四方方的一个破仓库，除了墙角堆着几个边缘沤烂的巨大纸箱子以外，正中央还摆着一把上了锈的金属折叠椅，椅边零散摞着十好几个白色的一次性塑料饭盒，有的还插着筷子。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我下去看看。”

“进得去吗？”

“应该能。”

这气窗实在太小，小得只够钻进去一个半大的孩子。偏偏江柔仗着身材优势，勉强能将自己塞进去——所以那个时候，陈探他们才找上了她。

江柔拨开外套，里头穿着一副市面上很常见的“背背佳”矫姿背心。唯一不同的是，腰部进行过改造，多缠了很多道束带，她解开束带，将那头递下去。

“我下去了。”

“嗯，小心。”

陈探紧紧攥着束带的一头，仰头望着江柔在月光下一点点翻进屋里去，被黑暗彻底吞没。

束带那头通过登山扣连着江柔身上的“背背佳”，伴随着她一点一点下降，越拉越紧。

没一会儿，江柔成功触底，解开了身上的登山扣。

她先检查了地上的饭盒，从食物残渣来看，这里头起码有超过十份主食。如果不是十多个人同时进食，那就是一个人在这里吃了十几顿饭。

当然，她更倾向后者。

很明显，这些饭盒不是同一时期留下的——有的已经生了厚厚的霉菌，有的却像是近期才留下的。

这里时常有人来？

江柔暗自思忖，陈探的人在这里轮岗蹲守了一个多礼拜，怎么说从没见人进出。

在屋里巡视一圈，江柔甚至把墙角的纸箱子每一个都打开看了，却一无所获。

她有一点扫兴，抬头看着来时路——透过气窗，刚好能看见明月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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